1958年11月,杨丽萍出生于云南,1971年进入西双版纳州歌舞团,之后调入中央民族歌舞团,并以“孔雀舞”闻名。
13岁以前的她,是云南一个山村小镇里光着脚丫到处拾麦穗的乡下小姑娘。但她又是一个天生的舞者,舞蹈于她而言,是她对自然、对生命的体验。“我不太喜欢走失,最好永远都是在那个原点上。”杨丽萍说。
她有过两段婚姻,却因为舞蹈而没有要孩子。有人曾问她,“作为女人,你没有想过要一个孩子吗?”杨丽萍微笑着说:“孩子有多种含义,蚂蚁、树都有博大的感情,种棵树也是孩子,创造出来一个作品也是,所有美好的东西你都可以当作孩子一样去爱。”
如今,她的孩子——杨丽萍文化传播公司即将登上资本的舞台。
艺术不是没有商业价值
“每次做作品都是本着创造和继承,不单是传承祖先的东西,还会有自己的东西。”杨丽萍这样阐述她的艺术追求。
但四十年来,她始终坚持自己的东西,那个来自云南的白族舞者,民族的就是最好的,民
族的就是世界的。“因为从小就生活在少数民族环境里,而每个民族都有对天地、对自然、对生命的一种崇敬,对生命的崇敬,你在这个舞台上的表现是代表你的民
族,这是非常美好、非常骄傲的事。”
对艺术,杨丽萍是执着的。但她同时清楚,没有资本的支持,光靠艺术家的个人意志很难持续创作出优秀的作品。杨丽萍认为,艺术与资本并不对立,艺术并不是说没有票房,只是一个追求,没有商业价值,“我们用我们自己的歌舞引起了社会对我们的尊敬”。
2000年,杨丽萍离开了中央民族歌舞团,开始自食其力。三年后,杨丽萍离开北京,去云南各地采风,筹备大型原生态歌舞集《云南映象》。
在此期间,由于与投资人的主旨意向不统一,投资人临时撤资,让杨丽萍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经济压力。为了顺利完成作品,她拿出自己的积蓄,并典当了一部分房产,甚至要依靠接拍广告和各处走穴,才能将基本运营费用凑齐。
终于,2003年《云南映象》在昆明会堂首次公演,此后便一发不可收,在全国各大城市及海外50多个国家和地区巡演。
为了进一步适应市场,杨丽萍趁着《云南映象》大热,在2003年成立了云南映象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自任董事长。经过一系列资产重组,公司改名为杨丽萍文化传播公司,当时的核心商业逻辑非常简单,就是让每个作品具备可商业化运营的基因,让文化长久地流传下去。
但是资本毕竟不是杨丽萍的强项,于是她开始寻找合伙人共同打理公司。2006年,曾在瑞士银行担任特高资产管理部执行董事的王焱武出于个人交情开始在杨丽萍公司“兼职”。2012年开始,他便全面接手杨丽萍文化传播公司的业务,出任这家公司的总经理。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杨丽萍负责艺术,王焱武负责资本运作,两人堪称“最佳拍档”。
王焱武在“兼职”期间,便完成了杨丽萍文化传播公司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的重要一步。
2011年12月,云南省举办滇池泛亚股权投资高峰会,王焱武代表瑞士银行就国际投资策略进行演讲时,便提到了杨丽萍的公司,这引起了深创投西南大区负责
人许翔的注意。随后,深创投对杨丽萍文化传播公司投资3000万元。
借力资本后,杨丽萍公司不再是杨丽萍一个人的公司了,她开始布局产业链。
对于艺术市场的发展空间,杨丽萍有着充分的信心,“现在的观众已经可以为制作精良的
艺术作品消费,而票房也是体现一部作品好坏的重要标准之一。”为了适应资本市场的需求,杨丽萍公司的业务类型也在不断扩大。除了传统的《云南映象》、《孔
雀》的巡演外,杨丽萍还在舞台科技、影视制作、剧场运营、演员经纪方面成立专门公司,拓展业务。其中演员经纪上最成功的案例是,借助2014年春晚成功打
造了“小彩旗”。
上市路几经周折
值得一提的是,在与深创投牵手后,杨丽萍文化传播公司曾两次在A股寻求上市机会。2012年10月份,适逢IPO暂停及公司自身改制进程等原因,杨丽萍文化传播公司A股IPO迟迟无果。
2013年,杨丽萍文化传播公司退而求其次,打算借壳ST天龙登陆A股。根据公开披露的重组预案,ST天龙拟采用发股购买资产方式,收购云南杨丽萍企业管理有限公司、杨丽萍等持有的云南杨丽萍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股权,但这一方案在今年宣告流产。
直到今年7月29日,新三板正式接收了杨丽萍文化传播公司挂牌的申请材料。8月1日,在新三板披露的最新一期《在审企业基本情况》中,杨丽萍文化传播公司赫然在列,审查进度为“待出具反馈意见”。
公开数据显示,杨丽萍公司2012、2013年净利润分别约1000万元、1400万元。而深创投目前持有公司30%股份。
近日,深创投方面透露的消息显示,杨丽萍公司已经收到全国中小企业股份转让系统发来的“受理通知书”,这意味着,股转系统已正式接收了该公司挂牌新三板的申请材料。
杨丽萍公司正式登陆新三板的时间未定,但是从目前的消息来看,其顺利登陆新三板应该没有悬念。
“不管是做艺术还是做舞蹈,你要把它当做一个企业来对待,如果我们能够成功上市的话,我相信我们是全世界第一个上市的舞蹈公司。”王焱武说。
对上市,杨丽萍也有自己的看法:“为什么要上市,其实我们公司不能是一个个人的、作 坊式的公司,包括《云南印象》、《孔雀》等作品其实不是我个人的财富,它是属于社会的,属于当地的和国家的。我们最终是要离开舞台和这个世界的,但我们要 把它传承下去,这个作品不能消失。”